找一处绿地埋葬,是一种简便又温柔的方式。一位家住石景山区的男人今年四十多岁,几年前把两只活到十二岁去世的约克夏犬,埋在了住处单元楼门口正对的一棵树下,“这样想它们的时候也能看得见”。他婚后一直没有孩子,把这两只“小不点”视为己出,它们于他而言如同家人。小狗去世后,男人宣称不准备再养新宠,至今已近三年。狗狗的寿命是有限的,相较于人类而言,它们只能见证我们生命的六分之一的日子。北京二环,三年前,两个刚工作的90后女生在鼓楼大街地铁站旁的公园花坛里,埋葬了一只通体白色、蓝色眼珠的幼猫。往十几个小时,她们在胡同里偶遇这只从屋顶摔下的小猫。当时它已浑身抽搐、大小便失禁,猫妈妈看着它哀嚎,无能为力。两个女孩小心翼翼地用纸壳托起它,送到了几公里外的宠物***救治。在为这只萍水相逢的幼猫花费了一千多元费后,***给她们回拨了电话,告知小猫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救治,还是伤重离世了。
越往东走,墓碑的样式越多样。有造价近两万的2米高的木屋,里面放置着电脑桌,墓碑藏在木屋深处,外人无法窥探这里埋葬的是什么宠物。不远处,一块近4平米的***上,立着一块围着汉白玉栅栏,饰有石狮的墓碑,这里埋葬着一只去世的小狗。不乏有人未雨绸缪,预先为自家宠物预定了设有四个龛位的坟头。在市场需求与巨额利润的感召下,宠物***已经在***多个城市兴起。诵唱佛经的声音从3米外的太阳能念佛机里传来,一盏香炉摆在坟前,彩色的经幡缠绕在附近的松树上。张又旺走到一个用玻璃罩着的墓碑前,用手拔走墓边的杂草。又用手划拉几下,把玻璃表面的泥土扫去,说:“这里葬着只京巴,生前天天和它的主人喝白酒。”狗走了之后,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经常带着瓶酒,过来看它。他发现,家里没人能再像它一样,陪着自己喝酒了。
在宠物殡葬服务机构王先生的估算中,大约只有0.05%到1%的主人会将宠物火化。能想起给“宠物殡葬”打电话的人少之又少。一个男人拨通了宠物殡葬机构的电话。陪伴全家生活多年的猫突然去世,他难过又慌乱,不知如何处置。还在上小学的女儿问他:“爸爸,电视里说人能火化,猫猫能火化吗?”之后,男人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一家机构,拨通电话。由于殡葬业涉及土地的适用,而目前城市土地使用权稀缺,出让金居高不下,动物殡葬业的兴起,可能出现动物与人争地的局面,从而进一步推高土地出让金的价格。电话的另一边,是像这样的宠物殡葬师。他们多是轮流值班,保证24小时在线。客人的来电有时会在凌晨两三点响起。毕竟,和人一样,宠物的生死同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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